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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岁的这一年,爸爸走了。

一点都不潇洒。留下太多错愕、伤害、感触还有遗憾。

那天清晨的离开,留在我脑海的回忆,是医院、救伤车、验尸房、解剖、遗体、烧香、拜祭......还记得那一段路,没有很长,却像是经历一整个世纪的伤痛,痛-不-欲-生。经过桥和沟渠,就得忍着泪,大喊:“爸,回家了!”很哽咽,却祈祷着爸爸能听得见。但,我们回的不是家,是另一个安放灵位的地方,爸爸永远存在的地方。

我是遗憾的。我多希望爸爸能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过完最后的时光。

帮爸爸抹身、“喂”他吃饭,然后看着他躺在完全属于他的温床,永-远-安-眠。

那时候的每个晚上,我都会站在他旁边,凝视着他,跟他说晚安。

后来爸爸的遗体,流泪了。是因为我常不小心滴在他棺木上的眼泪让他觉得不安心?还是因为家人们的吵闹和争执让他觉得很悲哀?没有人知道,更没有人想知道。但爸爸确实成功终止了一切吵闹。

我负责烧香告诉爸爸,没事的,大家都会好好的。我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哭,我希望他能安息。这是我唯一能做的。以为一切即将过去的时候,状况又发生了。

还记得那时候,妈妈承受不了别人的误解和指责,突然晕倒了。妈妈被送去诊所,而我却得继续进行祭拜爸爸的仪式。内心的忐忑,没人会懂。

冲去看妈妈的时候,我又得忍着泪。妈妈一醒来的时候,像个小孩一样,那样无助。我的安抚,成了她活下去的勇气。这是她告诉我的,也告诉大家的。我才发现,我长大了,有力量了。

几天后,爸爸完整地走了。风光的离开,爸爸好威风。

后来听说,我变了。不再骄傲自大,变得和蔼可亲了。

我渐渐才发现,爸爸留下来的美好。后知后觉,但不明显。一阵煎熬后的成长和蜕变,让我惊叹我竟然也可以有这样的改变。

我很努力,连爸爸的份一起活下去。

爸,不是这样的夜晚我才会这样的想起你。出乎意料,我好爱你。

我会永远记得,我们遗失的美好。

*这段日子的领悟:走了的人,就让他离开。可以怀念,但不能挽留。重要的是活着的人。我学会了坚强,和撑起整个家。还有,学会更爱我妈妈。

20100402 21:13p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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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Faith Qiq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